今天开始连载的是小花阅读“美好时光列车”系列中,九歌的新作《请你守护我》。上周已经简单介绍过了,是一个面瘫的总裁大人和一只千年芙蓉妖的故事。
《请你守护我》内容简介
堂堂无量山山主在磨人总裁方景轩的威逼利诱下成了他一个月的契约情人。正好具霜怀疑追杀自己的黑山道人就在附近,方景轩会有危险,便借契约恋人之机,留在他身边保护他并寻找真相。可是总裁大大好难搞,具霜觉得整个妖生都有点崩溃。具霜只好嫌弃守护两手抓,拖着方景轩化解一次次危机。千年芙蓉妖的心捉摸不定,景轩大大也很着急。表白三次,具霜却不给回应,只好继续表白表白再表白!几番危险过后,真相最终揭晓,原来是黑山道人借着龙兰搞出的鬼把戏。小具霜带着纯阳之身的方景轩把黑山道士愉快的打跑了。心中有愧的具霜向方景轩告别,方景轩却霸气的表示这辈子你得守着我慢慢变老……
请你守护我①
文/九歌
引子幽暗的洞府中,有丝丝缕缕灵气缭绕,具霜坐于灵气运转的中心位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让灵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
而后,她睁开眼,望向洞府外湛蓝的天。
杂草丛生的洞府外有焦黑枯枝交横,笔直如剑,割裂具霜不断往天际蔓延的视线。
她掐指一算,才恍然发觉自己闭关已有半年,龙兰此番离去也已三月有余。
她又窝在洞府中等了龙兰足足三日,心中方才有些急切,随身带了把趁手的兵刃,就这么冲出无量山。
无量山往西三百里有混浊瘴气冲天而起,那里已不属于她所管辖,乃是黑山道人所掌控的黑山地界。
具霜本不欲多管闲事,正要绕道而行时,一朵被暴风雨压弯了腰的木芙蓉忽而开口,告诉她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坏消息。
龙兰迟迟未归的原因竟是误入了黑山地界。
黑山道人既非妖亦非人,若真要给他分个类,大抵只能与那些邪祟玩意儿分到一块。
说起这黑山道人,倒也算是邪门歪道中的一号传奇人物,听闻他尚未黑化的时候还是个敦厚纯良的半妖,瞧见别的妖物吃人,他还能冲上去与其讲些诸如“上天有好生之德”之类的大道理,如此导致的下场自然是被那吃人的妖物给胖揍了顿。
也不知,究竟是长此以往的折腾被那些妖物给打出了逆反心,还是他突然觉醒,明白妖物就该吃人这一算不上真理的真理,总而言之,他就这般无故黑化了,世间就这般无端多出了个凶神恶煞的灾星邪祟。
无论是人还是妖,只要怀揣报复社会之心,脑回路大概就会与寻常人或者妖不一样,除却反人类反社会,他们似乎没有别的事可干,整日闲得只会思考着该如何来毁灭这个世界。
黑山道人自然也不例外。
甫一入黑山地界,具霜就踩了一脚烂泥,身子一歪险些陷入沼泽里。
具霜活了近千年还是首次踏入黑山地界。
从沸腾的沼泽中升腾而出的黛色雾气胡乱飘浮,忽上忽下,一下遮住具霜的眼,一下遮住整块大地,跟闹着玩似的。
具霜虽有法力,却也只能徒步而行,不为别的,只因此处就是一块死地,既无蛇虫鼠蚁,也无魑魅魍魉,甚至静到连风也无,只余那小水洼似的沼泽地“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既无风,她又该如何御风飞行?
这一番探寻下来,具霜只觉无趣,心中也越发着急。
这片沼泽却像是一路延伸到了天际,怎么也走不尽。
她连续走了两个时辰以后,终于失去了耐性。
突然,静谧到令人心生惧意的林子里无端生起一阵狂风,“刺啦”一声撕裂黑山结界,雾气霎时飘散,沼泽突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连绵到天际的焦黑山峦。
腥风擦着脸颊划过,疼痛顺着肌理渗入骨髓。
具霜双目圆睁,瞪着前方戴昆仑奴面具的黑山道人。
具霜尚未出声,黑山道人又抬手引出一道漆黑死气,纵使具霜耗尽全身妖力去抵挡,也被推出老远,直接掀翻在地。
她嘴角渗出丝丝鲜血,刚要起身,黑山道人指尖又凝出一点黑光。
千钧一发之际,背后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嗓音:“姐姐快跟我来!”
具霜只觉后背一暖,下一瞬整个人就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是龙兰。
黑山道人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阴冷濡湿,仿佛有蛇在耳畔攀爬缠绕。
“坏我好事,今日你们谁都别想逃!”
磨人小凡人壹方景轩嘴角抽搐,看她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
漆黑的海面上,一艘游轮缓慢行驶。
现在正值深夜,船舱内的酒吧灯红酒绿,一片喧哗,越发映衬出甲板上的静。
此时此刻,偌大的甲板上仅剩两个人,一男一女,都二十出头的年纪。
其中那个一身宽松度假风装扮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根银色海竿,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海面。
站在他身边的女人长了张蛇精似的锥子脸,一头浓密的大波浪鬈发像毯子一般覆盖在胸前,深V礼服下的诱人沟壑若隐若现。
她已经举着高脚杯在男人身边站了足足十五分钟,男人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海面,同样的姿势维持太久,使得她腿部微微有些肿胀发麻。
又盯着那男人看了将近五分钟,她终于按捺不住,再度朝那男人靠近了几分,有意无意地用自己胸前的软玉蹭那男人的手臂。
温香软玉在侧,寻常男人又怎么把持得住。
眼前这个男人大概是个不寻常的,他非但没领略这等风情,反倒一脸嫌弃:“你凑这么近,等鱼上钩了,我又怎么好使力!”
锥子脸女人面色如常地往右挪了挪,低头喝了口红酒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海上依旧风平浪静,眼看女人手中的高脚杯就要见底,搭在银色钓竿上的鱼线突然被绷紧,原本笔直的钓竿也在一瞬之间弯成拱形。
男人脸色瞬变,顷刻间眉开眼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可言喻的兴奋:“上钩了,这次肯定是个大家伙!”
站在他身侧的锥子脸女人却面露担忧,她眼睛时刻盯住那因承受重物而被压成拱形的钓竿:“都弯成这样了,该不会断吧……”
男人嫌弃锥子脸女人说话晦气,声音有些冷,面色也不大好看:“我这根钓竿你都不成问题,更别说是鱼。”
这根海竿堪称是他的压箱神器,曾替他在塞舌尔群岛钓上过一条四十多公斤的吞拿鱼,那也是他最辉煌的战绩。
锥子脸女人的话虽不大好听,可那男人也未免太小家子气。
锥子脸女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了笑,旋即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地把话圆了回去:“哎呀,人家只是担心你嘛,当然知道你钓鱼技能一级棒啦。”
男人此刻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钓大鱼上,压根就没心思去搭理那锥子脸女人。
锥子脸女人讨了个没趣,索性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鱼上来。
虽然遭到了男人的嫌弃,锥子脸女人却仍在纠结钓竿会不会断这个问题,一双眼睛时刻盯在弯曲得越发厉害的钓竿上。
海上赫然刮来一阵咸风,原本平静的海面突而掀起一阵海浪,迎风拔高数丈,“轰”的一声砸在那一男一女身上。
好在这艘游轮足够高大,即便是这样的浪拍打过来,也没能给它造成丝毫的影响。船舱内的人们依旧在彻夜狂欢,方景轩踏着虚浮的步伐在人群中穿行,他面色酡红,一双冷若寒星的眸子也在酒精的浸泡之下变得波光潋滟。
甲板上。
锥子脸女人被淋了个透心凉,一头浓密的大波浪鬈发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海草似的不停地滴着水。刚要喘气,又一阵海浪迎头砸下来,这海浪虽然没前面那一波大,锥子脸女人还是呛了一口水,她连忙丢开高脚杯,趴在围栏上捂着胸口拼命咳嗽。
反观那个男人,他虽然也被淋成了落汤鸡,却越来越兴奋,像是丝毫未察觉突然卷来这样的浪有什么不妥。
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天上,不停地从海面掠来的风让浑身湿透的男人逐渐感受到一丝凉意。
他左手紧握钓竿,右手飞快转动渔轮,几近使出全身力气的他牙关紧咬,额头和背部甚至都开始沁出热汗。
眼看鱼线越缩越短,那条被他钓上来的大鱼终于要露出水面了,男人大脑皮层瞬间兴奋到顶点。
天空之上有薄云飘来,遮住半边明月,光线霎时暗了下来。
在月光与身后白炽灯的交叠映衬下,首先闯入男人眼帘的是一颗黑乎乎的头颅!
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在脑子里炸开,男人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又凝神望过去。
风不知什么时候吹开了薄云,皓月兜头洒下银白的光。
男人这一眼望过去,只看见苍凉的月光下赫然浮现一张被海水浸泡得惨白的脸。
海面掠来的风越来越大,遮蔽住满月的云完全散开,呈现在男人眼中的景象也越发清晰。
四周突然变得很静,海风的呜呜声连同锥子脸女人的咳嗽声仿佛突然消失不见,男人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覆盖在那惨白脸上的长发滴水的声音。
“滴答……”
“滴滴答答……”
终于,男人再也承受不住地惊叫出声,撒手抛开钓竿,“刺溜”一声跑得没影。
锥子脸女人仍趴在围栏上咳嗽,阴冷的风一阵又一阵拂过,她被海水浸湿的身体泛起一层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然后她终于发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猛地一抬头——
无边的恐惧迫使她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她脑袋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嚣,在提醒自己快点跑,身体却像失去控制似的僵在原地。
率先闯入她视线的,是一只煞白细长的手,五指尖尖,仿佛随时都能捅进胸腔,掏人心肝。
锥子脸女人连尖叫声都还没溢出嗓子眼,围栏上又突然冒出另外一只手,正好与那只凑成一双。
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自围栏下传来,忽地被海风撕扯开,统统灌进锥子脸女人的耳朵里,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卡在嗓子眼里的惊叫声霎时喷涌而出,响彻整个夜空,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磕磕绊绊逃走。
就在锥子脸女人刚离开不久,那双手的主人具霜终于铆足了劲翻过围栏,最终又因力竭而“砰”的一声瘫倒在甲板上,随即吐出一直被自己咬在嘴里的墨兰,将其紧紧握在手里,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呼,差点又被那女人吓得滚下去。”
说完这句话,她疲倦地闭上眼睛握着那株墨兰,再也没了动静,呼吸绵长,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与此同时。
借酒醉之名摆脱那群人、上甲板吹海风的方景轩目光突然一紧,随即将视线定在呈大字状躺在甲板上的具霜身上,嘴角忽而微微扬起,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具霜这一觉睡得很沉,连甲板上又多出一个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还梦到自己无意间得到某天材地宝,一夜间妖力大涨,虐得黑山道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具霜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圆形水床上,她手中依旧握着一株墨兰,衣衫也勉强算得上是整洁。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坠了奢华水晶吊灯的天花板,混沌的脑子里慢慢聚起思绪。
四百年前龙兰误闯黑山地界,不但损毁黑山道人的聚阴阵法,并且还折了他五百年修为。正因如此,黑山道人才像疯狗似的追杀了他们整整四百年。
她眼睛微微眯起,把所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完整地过了一遍。
她与龙兰被黑山道人追杀,黑山道人不但把龙兰打回了原形,还一路追杀她至东海。
水主阴,黑山道人原本修的就是邪门歪道,按理说他不该惧水才是,却在看到具霜握着龙兰元身坠海的一瞬间即刻放弃追杀。
建国前遗留下的妖千千万万,其中不乏大能者。
妖与人类不同,向来就喜独居修炼,一旦占据了某个地方,再有别的妖物不请自来,那就是挑衅想抢地盘。是以,在具霜坠海的一瞬间,海底就有磅礴妖气席卷而来。
黑山道人不敢贸然行动,悬于半空沉思许久,终于还是选择就此离去。具霜亦因此得以喘息,那蛰伏深海的大妖物不过用神识微微扫了具霜一番,便不再搭理她,任由她在海中漂浮。
把整个思绪都给捋顺了,具霜才有心思去细细打量这个房间,也就在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边躺了个人。
那是个身形高大、面部轮廓很深的男人,正是在甲板上发现具霜的方景轩。
此时的他双眼紧闭,鸦翅般浓密的眼睫像两把小扇子似的覆盖在眼睑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晕出两团阴影,越发衬得他轮廓分明。
具霜眉头微微皱起,看方景轩的目光越发赤裸裸。
他鼻骨修直,嘴唇很薄且棱角分明,即便就这么双眼紧闭地躺在这里,也莫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
具霜原本还想再凑近些仔细看看,方景轩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那一瞬间,具霜只觉骄阳刺眼。
明明是黑夜,他一睁开眼就无端让人联想到了七月里的似火骄阳。
具霜觉得意外,这和她所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该是那种面瘫型的冰山美人,怎么一睁眼就变成小太阳了呢?真是……好神奇啊!
许是具霜的眼神太过赤裸裸,以至于让方景轩感到不爽,他眉眼距离本就比一般人近,容易给人压迫感,如今再一皱起眉,具霜只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同时又默默在心中唾弃自己,好歹也是只活了千把年的老妖怪,看见个凡人就被吓成这样是要闹哪般!
具霜尚未吐槽完,方景轩就已起身贴了上来,像是一只锁定猎物的豹,一双寒星般的眼直直望着她,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她心底。
具霜又是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边挪边由衷地感慨,奇怪,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窝囊!
方景轩此时此刻自然不知道具霜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也不开口说话,在距离具霜鼻尖仅剩三十公分的地方骤然停止逼近,忽而掀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向门口。
具霜有样学样,也朝门口看去,除却发现门是白色的以外,并无任何收获。
身为一个可以做眼前人类老祖宗的妖怪,具霜表示非常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她刚准备开口说话,方景轩却突然翻身压住了她,其动作之迅猛,使得整张水床都晃了几晃。
方景轩的手恰好搭在具霜肩膀上,压住了她尚未愈合的伤口。具霜忍不住闷哼一声,与黑山道人一战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连带她身上妖力都有受阻的趋势,现在的她浑身软绵无力,甚至连一般的凡人女子都不如,又哪能阻止方景轩的步步逼近。
方景轩的脸越凑越近,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他们鼻尖相触碰贴在一起之际,具霜终于惊慌地闭上了眼睛。他却不再靠近,而后她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叫。”
简简单单一个字,落入具霜耳朵里,她只觉自己要被这单音节给冻成冰碴儿。
具霜脑子里没来由地就冒出“冰火两重天”五个大字。
方景轩见具霜一脸呆滞,声音又冷了几分,却仍旧是重复那个单音节,仿佛多说几个字就会要了他的命。
这下具霜真是一脸呆愣:“叫什么?为什么要叫?”
方景轩神色不变,薄唇微启,又从舌尖抵出个“床”字。
“床?床?床?”重要的事强调三遍,具霜一脸迷茫地连叫了三声“床”字。
方景轩嘴角抽搐,看她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
感受到他眼神里所蕴含的深深恶意,具霜当即怒了:“不是你让我叫床吗?我都义务替你多叫了两声,你还敢嫌弃?信不信我吃了你!”
话一出口,具霜才恍然发觉自己真心是个智障。
而方景轩看她的眼神似乎又多了一层深意,只见他嘴角微微扬起,细细咀嚼着那三个字:“吃了我?”
具霜不知道该怎么与方景轩解释,她所说的吃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吃,而不是他所联想出的非正经的“吃”,纠结着纠结着,又觉得他俩此时所维持的姿势过于不正经,索性伸手去推方景轩。
推的第一把,方景轩纹丝不动。
第二把仍是如此,第三把……第四把……
好吧,具霜终于决定放弃。
方景轩的声音再度幽幽传来:“勾引我,嗯?”
那刻意拖长的尾音听得具霜心肝直打战,她终于忍不住出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你了!”
方景轩想都没想就说:“两只。”
具霜莫名生出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凄凉之感,这等悲怆简直无语泪凝噎,她都想以头抢地来证实自己的清白。
她猛地吸了两口气,以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挤出个自以为甜美到不行的笑:“大哥,我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方景轩面无表情:“不好。”
具霜:“……”
具霜沉默良久,终于放弃挣扎,她一番话说得真诚至极,只差即刻掀开方景轩,单膝跪倒在地。
“大哥,您究竟要干什么只管说,小的一定舍命相陪!”
男人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望着具霜的眼睛:“真乖。”
“……”具霜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名觉得,她果然无法与人类进行正常交谈。
清了清嗓子,她又试着问了句:“好吧,你给说说,准备让我怎么叫?”
具霜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方景轩却变脸比翻书还快,明明上一刻还在笑,下一瞬就冷若冰霜:“不必了。”
他神色不明地瞥了眼房门所在的方位:“人刚走。”
“……”
具霜只觉得,活了千把年,从未如此心塞过。
心塞归心塞,有些事却马虎不得,她又即刻问了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你不行。”方景轩话是这么说,人却已翻身躺下,不再以那种鬼畜的姿势逼迫着具霜与他对视。
具霜心想,你说不行就不行?老娘又不是没长腿!
当即身随心动,她一个挺身就准备起床冲出去,然而她却忽略了自己此时有多虚弱,身体尚未离开水床,就被男人一把扼住手腕,强行拽回床上,一双冷若寒星的眸子里倒映出具霜惊慌失措的表情,而后只见他右手高高举起……
他的手臂遮蔽住具霜头顶的光,笼罩下大片阴影,具霜心中“咯噔”一声响,她下意识闭上了眼,预期中的疼痛却未落下来,反倒有样柔软的物什落在她身上,是沾染了冷香的毯子。她刚要睁开眼,房间里的灯却“咔”的一声被关上,寂静的夜里,方景轩的声音在徐徐回荡。
他说:“睡觉。”
他近在咫尺,黑暗中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清香席卷而来,那是属于他的味道,冷冽、悠长,介于梅与兰之间,却又极淡似无,虚无缥缈地飘浮在她鼻尖。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越是这样,具霜越是睡不着,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下子在想,他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这么香,一下子又想,他身上的香味究竟是怎么来的,究竟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他自恋到连睡觉都要喷洒香水,不过这又是什么香呢?怪好闻的。
躺在床上纠结许久,具霜又忍不住睁开眼睛,凝视方景轩几乎融入夜色里的睡颜。具霜想,他大概是真有些倦意,想睡觉了吧,否则他的眉眼又怎会突然变得这么柔和。
这一刻,她莫名觉得自己想和方景轩说话,一时间没能把持住,张口就来了句:“啧,身边躺了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你也能睡着,就不怕我半夜拿刀子捅了你?”
方景轩眼睫微微颤了颤,困极了的他声音不复先前冰冷,落入耳朵里,有着意想不到的柔软:“别闹。”
软软的,像裹着糖。
那一刹,具霜仿佛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像是有细小的波纹在她心湖中一层一层漾开。
然而下一瞬,她却赫然瞪大了眼,猛地蹬开被方景轩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那个柔软的声音又自黑暗中响起:“怎么了?”
具霜哭丧着脸,晃了晃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龙兰元身,开始实力甩锅:“就是你!害得我忘记种它了!”
方景轩:“……”
下期预告
第一期连载的主题大概就是,论一只活了千年但是不懂“叫床”是什么的妖精和一位现代霸道总裁的代沟。
那么下期,当发现这只妖精不但蠢萌还话唠的时候,方总裁会怎么办呢?
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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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热,严重拖延症,间歇性抽风症患者.
时而文艺小清新,时而重口味接地气。
放荡不羁爱撸发簪的汉服同袍、资深吃货。
深度中二热血少女,热衷于写打打杀杀大场面,
然而总被提醒,你在写言情。
伙伴昵称:九妹、
个人作品:《彼时花胜雪》
即将上市:《请你守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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